楊霞
人們總說,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要在路上,而青春則需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。我喜歡看書,也愛旅行,每次的出發(fā)總是抱著許多期待,每次的勞累總是伴隨著許多驚喜,因?yàn)槟悴恢老乱幻刖蜁l(fā)生什么,就像你永遠(yuǎn)都不知道下一口會吃到什么口味的巧克力。
四月溫暖而又明媚,只因那天下課,有個人發(fā)張瀘沽湖的旅游傳單,就定了張從成都開往西昌的火車票。我想人生總都有一次奮不顧身的沖動,不然到老了,拿什么來回憶呢,就這樣去了川云鑲嵌的瀘沽湖。到了西昌才知道這僅僅只是走了一半的路程,還要從西昌坐7個小時大巴車到瀘沽湖。旅途的艱辛,山路的曲折,疲倦勞累都在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消磨人的意志,看著窗外荒蕪的石頭,激動澎湃的心降溫至零點(diǎn),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再去了??墒蔷彤?dāng)下車那一瞬間,用任何文字都無法形容的美,天被湖藍(lán)顏料染過,云是記憶里的棉花糖,空氣里混合著泥土的味道,陽光下可以看到漂浮在空中的塵土。時間都被這美所凝固住,包括大自然面前渺小如塵埃的我。
瀘沽湖的客棧都是具有異域風(fēng)情的,波西米亞風(fēng)格的床單,映合著摩梭民族人特色的服飾,仿佛就來到另一個神秘國度。我的房間是靠著湖邊的,推開門窗就能看見碧藍(lán)的湖面和枯黃的葦草。那份閑逸讓我在陽臺的沙發(fā)上坐了三個小時之久,湖面的風(fēng)吹到臉上,陽光飄飄灑灑的落在身上,眼睛里一望無際的碧藍(lán)湖水。云卷云舒,太陽漸漸沉浸到湖里,直到夜幕升起,可能所謂的幸福不過如此。一花一世界,一樹一菩提,大概就是如此。
客棧的老板是個北京小哥,30多歲,會彈吉他會唱歌。唱的都是自己創(chuàng)作的歌曲,簡單的歌詞,和著低沉的曲調(diào),直擊著人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。他之前在北京一家公司工作,因?yàn)閰挓┝四欠N快節(jié)奏的生活和煩悶的工作,就來到瀘沽湖,喜歡上了這里閑適就在這扎根了,開了這個客棧。之后找了個四川的女朋友,女朋友是學(xué)畫畫的,是偶然有次來瀘沽湖寫生,然后他們就在這所客棧邂逅了他們的愛情,于是他們在一起了。這里有樹木原狀的吧臺,老舊豬槽船的沙發(fā),還有留言墻,以及他們浪漫的愛情故事。
這是一個浪漫的地方,瀘沽湖是浪漫的,風(fēng)是浪漫的,豬槽船是浪漫的,摩梭人是浪漫的,就連空氣都是浪漫的。我想等我老了,或者不到老,就來到這建一所客棧,一磚一瓦都自己搭建,一桌一椅都自己挑選。來來往往的人住進(jìn)我的客棧,我們一起喝酒,一起聊天,聽著他們說著那些奇聞異事,或是三兩傷心事,與他們同悲同喜,做一個安靜的傾聽者,就像這瀘沽湖一樣。
在瀘沽湖停留的日子我將其寫進(jìn)了我的日記本,我想對它說,我愿意做一個寧靜的人,只愛哪朝夕間一絲青光,歲月將其披向我的臉頰,最后來絲月光將我的頭發(fā)挑染。我將陪著瀘沽湖安靜老去,最后將我埋在湖邊樹下。一生一世,寂靜悠揚(yáng)。
(作者系百江西南燃?xì)庥邢薰締T工)